秦仲

[虫铁虫]I lost him.(全)

前情:闪点事件后,阿爸没办法面对星期五,也没办法忍受接触网络后看到蜘蛛侠失踪之类的消息,于是手写了一篇日记,习惯于AI全息记录日常的阿爸有些啰嗦,有些神经质。

全篇虫铁、铁虫都可以,大家不要掐〒△〒

日记:

离开地球前,我带走了一个男孩。

16岁的高中生,每天激情熠熠,乐于助人。

我记得,第一次见他时,我刚和志同道合的挚友分道扬镳,甚至咱俩正准备反手给彼此捅一刀。

至于捅完过后?无聊至极。

应付着国务卿,应付着联合国,应付着全世界理解不理解我、我们的人民。

但我不想应付他。

不想应付一个在杂乱得像杂物间的起居室里,告诉我“Look, if you can do the things that I can, but you don’t, and then the bad things happen,  they happen because of you.”的男孩。即使这个男孩,随时随地说着有的没的,每天都试图占满了Stark phone的内存。

男孩说得没错,力所能及却无所作为,人生绝壁若嶂。

于是我接着高楼夜歌,与政客推杯换盏,向媒体高谈阔论,对民众表现得无所不能。那些徒步行走的人,那些来不及赴死的人,还有那个男孩,一个一个,步履匆匆,在我身边围拢。

我就像污点般的太阳,明亮荒茫。

每一天都无聊至极,每一天都很艰难。我的血管咆哮痉挛不息,我的眼球沿人类的劣根与社会污浊的痕迹飞奔,我的脑子每天发生战争,我的心被烹饪坚硬。

即使力有不逮,我亦无所不能。

I have to be.

无力回应精力旺盛的男孩过于频繁的联系。但那些留言,那些短信,我总乐于聆听,乐于翻阅,反反复复。安静地,咬着烟嘴,看今夜怎么破晓。一次一次,屏幕常亮。我渐渐明白,一个个夜晚是白天男孩做的馅饼,我由此掉入尘世。

突然想起了邮轮之夜,是的,我叫那一天邮轮之夜。不够浪漫,但足够特别。

那天我想告诉他,英雄不是一份简单的职业,他以你的血肉为食,却无所回报,消磨着你年轻的心和无处安放的精力,最终鲸吞你的良善,你会悲鸣着怀抱自己的获得哀伤不已,直到你被这份职业蚕食殆尽,活着的疼痛才会慢慢消失在视野之外。

步我后尘。

但最终我只说“What if somebody had died tonight?Different story, right?‘Cause that’s on you. And if you died, I feel like that’s on me.”

他愧疚坏了。

“Be a good neighbourhood of New York,

And living in Fairy Tales.“

可男孩看着我,

”I just want to be like you.”

“Why not be with me.”

我听见自己这么说

至少这样,我能够保护你,名正言顺。

邮轮事件落幕时夕阳已西下,男孩没有说话,他的眼睛那么亮,身后阳光的箭束追射黑夜飞离大地。我开始渴望,渴望退却,退却是最美丽的逃跑,但退却就是逃跑。我,托尼斯塔克,亿万富翁,天生奇才,花花公子(咳咳,划掉)从不逃跑,绝不。于是我仍然看着男孩

Finally, what happened?不论如何,我们不是因为一种饥饿而发生了关系。

我看着他成为飞鸟并发生坠落,我高楼夜歌,和他激情熠熠。

我想,所有奔跑的生物都是知道终点的,在出发前他们一起昂头惶恐着那儿。而我,自阿富汗归来,流尽血汗,心怀天下却魂无所依,我在奔跑中用带血的绷带擦拭着温暖的心。现在我跑不了了,永远不必跑了。我的心在沉沦之前便已臣服于沉沦。

于他,我的男孩。

我不应该带走这个男孩,成为Iron Man以来,我再清楚不过,虽死犹生的毁灭在历来名存实亡。就算他告诉我“I can’t be a friendly neighborhood Spider-Man,If ther is no neighbouehood.”我也不应该由他冒险,一场有去无回的冒险。

但他的眼睛那么亮,就像邮轮之夜时一般亮。

那时我看着手中飞灰,脑浆成蘑菇云爆炸升腾。泰坦上的茫茫荒野,远方搁浅在地平线上,丧钟的裹尸布展向视野的边陲。我仰起脖子,以眺望的方式到达那不可及处,领悟了旷世的悲哀,痛苦是人类渺远的千篇一律的绝望。

以无力为由

卡罗尔带我和蓝妹妹身归故里,但我深知,我已魂留异星。我用“心”攻击,但它已被切成一块痛失所爱之人时的独酌之物。

过度虚弱的身体已支撑不起钢铁之躯。

我看着曾经的挚友。

“I lost him.”

“I lost the kid.”

“I’m out.”

英雄的巨蹄亦将败北于自身的意志,我最终也被蚕食殆尽。

自此,我在毁灭到达前便对毁灭充满了生理的关切。

我不敢见梅,也不再见往日的挚友。

我只剩下那些留言,那些短信。我仍乐于聆听,乐于翻阅,并且依旧反反复复。

和过去一样安静地,咬着烟嘴,声音把句子从短信里取出来,那些语言把刀尖从心脏划过,那些往事把斑斓从画布里抽出。不崇高,不冷峻,也不幽默,你只是说着生活,你还在我身旁。

我慢慢无话可说,因为我已被语言取代;我充耳不闻,因为我已被声音打到;我一无所有,因为世界不过谎言现象。

直到我意识到,今夜不再有破晓。白天是夜晚做的陷阱,我由此看到地狱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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